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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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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玉嬋跟柳新雅寒暄了兩句,便迫不及待的朝樓上走去,面對情敵的危機感讓她全神戒備起來,粉面含威,鬥志昂揚。

柳新雅跟歐清菡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後者嘆了口氣,追上去低聲強調,“玉嬋,你答應過我的事,記得嗎?別讓我難做!”

尉遲玉嬋仰著頭,目不斜視,“清菡姐姐,你跟我認識這麽久,我的脾氣是最好說話不過了,你放心吧!”

柳新雅看著兩人的背影,連忙傳音小醅,“快上去,幫我看著,別出什麽岔子。”

小醅看到尉遲玉嬋就很不高興了,“她怎麽來了,真掃興!要不要我作弄她一下?”

“千萬別讓她看到你,以後我還要跟這個尉遲娘子共事,要是她在我的店裏受點啥委屈,皇後面前不好交代,你只要幫我留意她的動靜吧。”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閻嫣到底是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啊?”小醅嘟囔著。

“我想,尉遲玉嬋討不到便宜的,嫣兒可沒那麽好欺負!”柳新雅充滿信心。

對閻嫣,柳新雅放心的很,從上次她勸解蕭裕鳳的言語,就看得出,閻嫣其實很通透機靈,試想在大月氏皇宮中長大的女子,就算在受寵,也不會真的天真到不谙世事。

跟小醅傳音中,柳新雅已經開始在廚房忙綠起來,畢竟多了一個人,還是口味如此挑剔的娘子,柳新雅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希望今天的晚餐,能皆大歡喜吧,至少能維持住表面的和氣,柳新雅可不希望出點啥不愉快的事又是一番折騰!

上了三樓,充滿異域風情的地毯、悅耳的鈴鐺聲。撲鼻而來的濃郁奶茶香氣,仿佛令人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來往穿梭著身穿大月氏民族服裝的侍女,還有那座藍白相間的精致小氈房,這一切都讓尉遲玉嬋看的有些動容。

尉遲玉嬋一直很不屑這位傳說中的大月氏公主,想到她居然不住驛館,反而不合身份的在一座酒樓裏住著,簡直就是荒誕不羈的行徑,也只有這種野蠻未開化的民族才會有這種驚世駭俗的女子。

連帶著對名滿京城的新醅酒樓,尉遲玉嬋其實都沒有任何好感。若不是秦老太君跟皇後娘娘都很賞識柳新雅,否者她是絕對不會甘願自降身份跟這麽一個低賤的奴婢出身的娘子共事,更別說像歐清菡這樣。還跟這個柳新雅交往甚密。

可是如今看著這整層樓面的裝飾,豪華奢侈到令人目眩,從墻壁上一盞盞璀璨的琉璃燈,到鑲嵌著碩大紅寶石的大月氏圖騰擺設,再到異香撲鼻的花香精油熏香。每一處都精致的恰到好處。

尉遲玉嬋眼神裏更多了幾分警惕,這種善於享受、品位高雅的女子,怎麽看都不可能跟野蠻任性、庸俗無知畫上等號。

微微側頭,尉遲玉嬋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後的丹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居然看到這個沒出息的奴才。早已被此間的布置驚得目瞪口呆,呆呆地張著嘴不知所謂,尉遲玉嬋重重地哼了一聲!

看見主子陰狠的眼光。丹青被嚇得魂不附體,早先信口開河,誤導了娘子,如今可穿幫了!丹青垂著頭,眼珠亂轉。慌亂的想著對策。

歐清菡沒有留意尉遲玉嬋主仆的互動,她現在滿心忐忑等會上演的情敵相見的場景。

尉遲玉嬋撫了下自己一絲不茍的鬢角。心裏窩著火,若不是丹青這個沒用的奴才,打探的消息有誤,讓她低估了對手,否則自己也不會這樣毫無準備就上來。

“歐姐姐,你怎麽才來!”一聲軟糯的嬌嗔,伴隨著一道艷光四射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尉遲玉嬋面前。

面前的女子美到極致,她的肌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潔白如牛奶絲滑無瑕,櫻桃小嘴不點而朱,嬌艷若滴,瀑布般的卷傾斜到腰際,只用一條綴著貓眼石的帶壓住,額間流光溢彩的寶石襯著主人靈動的眼眸,燦爛若天上的星辰。

這個女子笑語盈盈,表情中帶著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艷到極致的衣裙,纖腰不盈一握,她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咄咄逼人。

尉遲玉嬋看得自慚形穢起來,來的匆忙,她連妝容都沒有重新整理。

一直都有聽說這個大月氏公主長得美,沒想到居然美到如此地步,本以為不過就是異域風情罷了,就像那些俗不可耐的波斯舞娘,卻不料,只一個照面,大月氏公主的容貌就出她數倍有餘。

歐清菡敏銳的現尉遲玉嬋拘謹了幾分,心裏暗自有幾分慶幸。閻嫣的容貌出眾,連她都是看了這麽久才漸漸習慣,也難為玉嬋鬥志滿滿的上來,這種打擊應該能讓玉嬋銳利的鋒芒受挫,想必現在不至於一見面便引起不愉快了吧。

“路上走得不太順,這才來晚了,等會我自罰三杯,嫣兒滿意了?”歐清菡不動聲色的笑語哄著閻嫣。

閻嫣眨了眨眼,偏頭看向尉遲玉嬋,她早就現歐清菡身邊多了一個陌生的娘子。

“歐姐姐還帶了同伴來啊!這位娘子是誰?”閻嫣打量著尉遲玉嬋。

這個娘子身材嬌小,一襲翠色廣袖羅裙,裙幅褶褶如煙似霧輕瀉於地,衣領跟袖口都用繡花緞子滾邊,將這種飄渺之氣壓住幾分,顯得華美不失莊重。

她的五官精致,長相上雖沒有歐清菡清雅,但卻是多了幾分端麗明艷。

歐清菡略有遲疑,還未開口,尉遲玉嬋便上前一步,沖著閻嫣福了一禮,“小女尉遲太尉府玉嬋,見過公主殿下。”

閻嫣聽到她自報家門,吃驚地瞪圓了眼睛,沒想到李莫離傳聞中的未婚妻居然會這麽直接的出現在她面前。

“久仰尉遲娘子的大名,果然名不虛傳,起來吧!”閻嫣看著歐清菡一臉乞求之色,笑容微斂,淡淡地開口。

這個尉遲玉嬋這麽冒然前來,是為了示威?還是警告?閻嫣迅端起公主的威儀,不論這個娘子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她都不會示弱。

小醅躲在暗處看的嘖嘖稱奇,“小雅,你說對了。嫣兒的表現真是可圈可點,毫不示弱,已經正式交鋒了!”

柳新雅手裏打著蛋糊,微微一笑,“單論身份,怎麽都是嫣兒這個公主壓尉遲娘子一頭,今天這場戲怎麽看,尉遲玉嬋都不會笑到最後!”

蕭裕鳳聽到動靜出來,看見尉遲玉嬋在場,也很意外,在歐清菡不斷的眼神暗示下,連忙笑著打圓場,“想不到尉遲娘子也有這個雅興參與我們的餐會,等會可要放開些,好好玩一場!”

閻嫣學了這麽久的規矩,跟著杜媽媽受了不少罪,但這種場合下,還能維持得體的微笑,果然一切都值了!

“可不是,正好讓尉遲娘子體驗一下我們大月氏的歌舞風俗。”閻嫣笑容親切,殷勤的招呼。

在大月氏族,若是姑娘之間看上了同一個男子,無非就是鬥一場舞姿,靠的就是自身的身段容貌,王族之間可能還會有騎術的比賽,總體而言,就是正大光明的比試,拼的就是姑娘自身的實力。

在這些方面,閻嫣自信十足,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輸過!

就算大周的風俗方面或許跟大月氏不同,但是閻嫣從來不會輕易放棄,在她的習慣裏,自然是從各方面都要同這個尉遲玉嬋比個高下才是。

尉遲玉嬋面上鎮定,好像沒有感覺到歐清菡跟蕭裕鳳的緊張,似乎對閻嫣的招待十分感激,從善如流地應下來,連聲道謝。

小醅在一旁看的索然無味,“居然一團和氣,沒勁,還以為有什麽好戲看呢!”

柳新雅帶著手套,將蛋糕從烤箱裏拿出來擺盤,沒好氣的回它,“這樣最好,你還想看她們打起來啊!”

這個時代的小姑娘都很了不得,十幾歲的年紀,偏偏心眼兒一個賽一個的多,這個尉遲玉嬋也是個能忍的主兒,柳新雅眼神一黯,若真的有了尉遲玉嬋這樣的正妻,李莫離以後的生活會變成怎樣?

從柳新雅的角度看,尉遲玉嬋今天這個舉動一點兒都不聰明,就算好奇,也不該自己上門找上閻嫣,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她就算要興師問罪也太早了點!

看來這個傳聞中才貌雙全的尉遲大娘子有些浪得虛名了,與她齊名的歐清菡明顯比她強太多了,因為有了歐清菡做參照,柳新雅現在總算看出來,她似乎高估了尉遲玉嬋這個娘子。

李莫離這樣的男子,尉遲玉嬋配不上,柳新雅下這樣的定論,可不是什麽酸葡萄心理,她是只是就事論事。

晚宴出奇的順利,閻嫣完全綻放出她的風度,用最熱情的歌舞款待了尉遲玉嬋這位貴客,沒有絲毫怠慢。

尉遲玉嬋不論用餐還是喝酒,都展現出無可挑剔的禮貌,高度讚賞了閻嫣大月氏族的歌舞,還即興作了一幅畫,作為贈禮送給閻嫣,得到了閻嫣一串寶石手鏈作為回禮。

這一餐下來,兩位主角似乎相談甚歡,若不是知道她們之間隔著一個藍顏禍水李莫離,真讓人有錯覺兩人惺惺相惜,有成為摯友的可能了。

柳新雅等三個小配角在一邊處處提心吊膽的賠小心,卻是真的累壞了。

第四卷 地三百三十三章 中伏

嶺南的十萬大山氣候炎熱潮濕,其中有些山林甚至經年不見陽光。

炎熱又潮濕的天氣,**的動植物遺體,還有似乎黏稠的都無法流動的空氣,造就了令人生佈的瘴氣。

這種環境中,人類實在難以生存,但也讓一些其他生物得以有一片棲息地,比如說一些在典籍中才能窺見一斑的毒蟲怪蟒。

嶺南山脈中的毒蛇毒蟲歷來是醫者眼中的至寶,可惜卻沒有多少人願意為了銀子去冒這樣大的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將小命搭在裏面。

而今天,原本安靜的叢林卻闖進了一批陌生人。

“已經過去兩天了……”錦繡剛說一半,跟在一旁的阿竹唰的一聲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劍,挑落一條差點掉在她肩膀上的斑斕毒蛇,嚇得錦繡差點尖叫出聲。

收劍入鞘,阿竹示意錦繡繼續說下去。

錦繡拍了拍起伏的胸口,定了定心神才繼續說道:“我們在這山裏轉悠了兩天,卻連……卻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是不是……他們……他們已經……”說著說著,她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兩片薄唇不由自主的顫栗著,原本被這炎熱天氣熏蒸的微紅的臉蛋這時也變得煞白一片。

之所以她現在還活著,只是因為阿竹的那句話,所以她堅信自己的阿爸跟弟弟還幸存著。

因為她的背叛,她出生長大的村寨已經遭到晉王無情的報覆。

如今的錦繡只有一個念頭,她只希望自己的父親跟弟弟能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

離莊成員裏最擅長追蹤與反追蹤的隊員銘敏,從地上撚起一撮碎土,嗅了嗅,安慰著錦繡說道:“放心吧,錦繡娘子。我的跟蹤匿跡的功夫可不是一般水準。這十萬大山看起來令人生畏,但只要有人來過,就一定會留下什麽,沒什麽人能夠毫無痕跡的消失在這茫茫林海之中。”

阿竹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銘敏的說法。

錦繡感激的看了離莊成員們一眼,遲疑著說道:“這裏是嶺南山脈,不是一般叢林!這裏的危險,你們絕對想象不到,以前晉王府就有很多自認為武功高強之輩都折在了這裏……”說到這裏,錦繡自知失言。趕忙連聲道歉。

阿竹擺擺手示意無妨,然後說道:“錦繡娘子,這嶺南山脈雖說詭異非常。但也並非無懈可擊。現在我們有你這樣的向導,再加上我們的追蹤功夫,此次行動勝算還是很大的。相信晉王府的人絕對想不到你已經回過山寨,以無心算有心,怎麽算都是我們這邊有優勢。”

離莊的成員紛紛開口鼓勵著錦繡。把她從絕望的邊緣拉了回來,錦繡眼神堅定起來,心中的希望之火又漸漸燃燒了起來。

——是啊,她是多麽幸運,有這麽善良好心的一夥好兒郎幫她,還有什麽不可能呢?

然而。誰都沒有註意到,就在距離他們一行人不遠處,已經有雙眼睛註視了他們很久。

就在阿竹令繼續前行的時候。這雙眼睛的主人也像幽靈似的消失在密林深處。

撲棱棱……

幾只野鳥不知是被阿竹一行人還是被什麽其他東西給驚到了,扇動著翅膀飛離了天際。

阿竹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沖喚晚使了個眼色。

喚晚點點頭示意收到,放慢腳步,身子一側。神鬼不覺的鉆入密林一側。

“就在前面了……”錦繡擡手擦著臉上的汗水,指向前方不遠處。說道:“前面有個水潭……我們可以在那裏休整一下。”

錦繡說到這裏,臉色又黯然下來。

那個水潭,她和妹妹會經常偷偷溜過來戲水。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阿竹似乎沒有看到錦繡的表情,使勁吸了口氣,從周圍混雜著無數氣味的空氣中嗅到了一絲水汽。

這時,前去查探的喚晚也回來了,他在阿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又默默的回到了隊伍中。

一來一去,也沒有讓錦繡察覺到什麽。

阿竹此時心裏卻有些拿捏不住,喚晚回報說並無異常。可是他心裏卻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卻又找不到直觀的證據。

其實直覺這種東西,這就像是一個殺手的第六感一樣,玄之又玄卻又無法述之於口。

阿竹常年奔走江湖,現在的直覺不斷提醒著他,似乎他們已經掉進了一個圈套中……

等到他們走到那個水潭跟前,阿竹心中的不安越強烈起來。

這個水潭說是水潭,不如說是一個小湖。不知從何處流淌過來的泉水,全都匯集於此,而他們所處的位置也是十分的不利。一面臨水,三面環林,只要敵人從兩側包夾,自己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同時湖邊離著山林還有著幾十米的空地,也就是說,就算他們想要撤退,也必須通過空地才能進入密林。就是那片空地,很可能是他們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天塹

而剩下唯一的那條活路很可能會是一個更大的陷阱!

這時,錦繡早已經跑到了湖邊,掬起一捧水來撲打在臉上。這樣炎熱的天氣中,早將這個柔弱的姑娘折騰的疲憊不堪,現在終於可以放松一番了。

其他人卻並沒有像錦繡那樣,他們從阿竹的臉上讀出了凝重,外松內緊的組成一個防禦隊形,環侍在錦繡的附近。

似乎是故意要證明阿竹的推測。

就在這時,兩側的山林中同時一聲炮響,頓時殺出兩隊人馬來。

阿竹他們在聽到炮響時,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將陣型又緊了緊。

錦繡心中一驚,手一抖,手中的手帕像是一片落葉一樣,飄零在水面上。

“怎麽……回事?”錦繡不安的問道。

“幾個小毛賊,似乎是想打些什麽主意。”阿竹故意輕松無比的說道。

只不過轉眼工夫,兩面已經黑壓壓的冒出了大隊的人馬。將原本就不寬闊的小湖周圍擠得是水洩不通。

兩幫人馬就隔著中間那片小空地對峙著,誰都沒有搶先動攻擊。

阿竹是因為人數處於劣勢,只能被動的防守。而對面那些人不搶先進攻,很有可能是想著活捉的念頭。

想清楚此點,阿竹心頭稍稍安定幾分。

只要他們不一窩蜂的湧上來,他還是很有自信,能夠從包圍中突圍出去。雖然可能會有死傷,但總歸不是絕境。

“阿爸!”錦繡這時驚喜的現自己的阿爸居然就在隊伍裏,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沈默……令人心悸的沈默。

並沒有人回答錦繡的呼喚,似乎某人是將這聲呼喚自動過濾出去了。又或者有人根本不想聽到這個聲音。

阿竹的心沈了下去,原本聽見錦繡驚喜交加的呼喊,他還以為有了轉機。

可是錦繡父親的沈默太反常。而且居然是對方的整支隊伍全都保持著這種沈默,阿竹嗅到了非常危險的氣息。

兵法有雲: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

而這支隊伍的沈默就是上下同欲。

從他們赤紅的雙眼中就能夠看出,他們心頭壓抑著的怒火隨時可能噴,只需等著一聲令下。

“阿爸,弟弟,你們怎麽了!?”錦繡見自己的親人居然沒人回答她。著急地向他們沖過去。

可是剛剛探出半個身子,就被阿竹一把給拉了回來。

“你想去送死嗎!”阿竹在錦繡的耳邊低吼了一句。

錦繡此時腦子裏亂成一鍋漿糊,事情的展已經脫離了她的預想。自己千辛萬苦想要尋找的親人們就在眼前。為什麽從他們的眼中只看到了憤怒,而沒有一點久別重逢的喜悅?

“你不配喊我阿爸!”這時,那邊人群中終於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黝黑的臉龐、濃密的胡渣,彰顯著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夫。

“阿……”錦繡剛要喊。那中年人冷哼一聲,截斷道:“閉嘴!從你背叛我們開始。你就不配做我的女兒,你也不配冠以冉姓!”

“我不是……我……我……”錦繡想要解釋,卻急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中年人哈哈一笑,伸出一手遙指著她,吼道:“你若不是,那你身旁所站何人?你敢說他們不是朝廷的鷹犬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阿爸,弟弟,各位叔伯,你們聽我說啊……”錦繡急的眼淚直流,她不斷的搖頭,試圖否定來自親人的指控。

可惜,卻沒有人想要聽她的解釋。

“村寨上上下下百餘口人,就剩下我們活了下來。若不是你背叛王爺,將朝廷的大軍引至此處。我們村又怎會遭此浩劫!?”中年男子說著說著,語調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只是這份平靜之下所蘊藏的憤怒卻讓周圍之人無由來的心頭一顫。

“如此與世隔絕之地,若不是有內鬼,又怎麽被朝廷的鷹犬現?現在你引著他們追過來,是不是要將我們斬盡殺絕?”

“我……”錦繡剛說了一個字。

便聽得平地炸起一聲怒吼:“好!你無情莫怪我無義!從今往後,我與你斷絕父女關系,從此你我形同陌路,恩!斷!義!絕!”最後恩斷義絕四個字如同是一片片帶著鮮血的飛劍,將原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錦繡刺的更是千瘡百孔。

“現在,我奉勸你一句,若你乖乖束手就擒,便還能留得你一全屍,若是還有什麽非份之想,就別怪我將你立斬與刀下!”說完,中年男子退回人群之中。

趁著對方來人跟錦繡對話間,阿竹跟喚晚交換了一個眼神。

生死一線,只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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